陌陌唐岩:我从来不在乎外界的看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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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岩上1次接受采访大概是在 2014 年年底,彼时陌陌登陆纳斯达克,他的儿子成了最年幼的“敲钟人”。那是陌陌创建的第3年,时间再往回推 10 个月,陌陌宣布用户数破亿。在此之前,移动社交领域的重量级玩家或说巨无霸,只有微信。
这也是唐岩当年最常被人问到的问题——你觉得甚么会颠覆微信?他心想,我要知道我不早干了,因而直接回答:“你来之前应当在百度搜1下。”只是在后来,你能看到他的野心,他说自己1开始就是瞄着1个非常大的盘子去的,重新建造1个社交帝国。
移动互联网的爆发和人的需求造就了陌陌。与此同时,外部的各种争议和看衰历来没有在这家公司身上消失。唐岩1向表现得云淡风轻,“我历来不管外界的声音”。
今年是陌陌创建的第5年,陌陌的直播业务开始大放异彩,前3季度总营收超过 3 亿美金。借此机会,我们在1个雾霾指数爆表的傍晚,与唐岩聊了聊。在这场对谈里,1如既往地我们问了唐岩1些对创业之路的思考和复盘,但同时我们也非常直接地抛出了1些尖锐的问题。
好在,自称“自己创业后没怎样变”的唐岩,身上仍然保持着简单直接的特质,他很真诚地给出了属于自己的回答。也基于此,我们“原汁原味”地将聊天内容整理以下,近乎1字未动。以下,Enjoy:
1、回望陌陌至今 5 年多走过的路,你把发展分为几个阶段?每一个阶段各自有甚么特点和状态?之前你说“CEO 就3件事:找钱、找人、找方向”,那现在呢?
唐岩:要分的话,就是上市跟没上市的区分。如果要再细分,就是没有做内容跟有做内容的区分。
上市和非上市公司之间的区分就不用多说了,这个差别比较大。上市公司的管理睬更加规范。从我自己开始到全部高管层,都需要依照上市公司的规矩来治理公司,要求会更多1点。
最重要的1个要求,实际上是指业务完成度,比如业务指标的制定,完成度的制定。对每一个上市公司,业务的预期和管理要做得更严格。这个其实对公司很多人的管理能力来讲,都提出了1个不小的要求。
至于做内容和没做内容的区分,原来基本上陌陌是在“从产品层面提高社交效力”这个事情上面做得比较多;那现在做内容的话,也是1个差别比较大的事情。
对今天的陌陌来讲,定方向还是最重要的;其次是人,人主要指管理;第3个才是财务上的事情。
陌陌开创人团队(从左至右顺次为):张思川、雷小亮、唐岩、李志威
2、陌陌过去 5 年,你觉得做的最对的和最错的1件事,各是甚么?
唐岩:做得最对的还是定方向,到现在为止我们觉得做得都还是挺对的,所以这应当是最大的1个对。
最大的问题,我觉得我们内容建设做得晚了1点。这个应当开始得更早,现在(往回看)我觉得未必是1定要做完某个阶段的事情,才能做下1个阶段的事情,可能很多时候是可以双线进行的。固然你很难说这是1定性的结论,我是隐模糊约觉得,可能我们做得更早会更好。
后悔这个事情,是非常不好判断的东西。由于你其实不知道,如果你不那末去做的话,它会走成甚么样。你永久都没法知道(那个结果),只能凭直觉去感悟。所以复盘这类东西其实不是很科学的1件事,就和谈恋爱分手1样——你又不知道跟那个人不分手的话,到底会怎样样。
3、从最近的数据和财报来看,陌陌的直播都是1个“欣喜”。你觉得陌陌启动直播的时间点如何?陌陌的直播,从最早的音乐现场偏高真个业务形态,到今天的偏网红的生态,是否是1种战略转移,是被动的还是主动的?你们的直播业务可以说是现在最赚钱的,也不怎样烧钱的,你觉得你们做对了甚么?怎样看直播以后的发展?
唐岩:(直播业务)还应当更早1点。当时手头要做的事情太多,自己从想法到实现的时候,可能也没有那末坚决,还是有效力可以改进的地方。它其实不是1个钱摆在那里,等你去捡的这么1个事情。(直播业务上)也有不肯定性和未知。
肯定性非常高的东西,你做起来效力会高1点;而对不肯定性的东西,你肯定做起来是没有那末斩钉截铁的,这个可能也是人性的弱点在这里。
(从音乐现场到今天的直播)其实这个不是核心的差别,核心的差别是内容生产——是中心化生产,还是平台化生产?当时做陌陌现场,最大的1个问题是没有办法范围化,当你的商业模式又不支持广告模式的时候,这中间实际上是有问题的。这个才是最大的问题,至于甚么高端不高端,那个是次要问题。这个调剂,是主动和被动的选择都有之下的1个结果。
我们是1个有自有流量的平台,那在这方面,流量相对不稀缺。所以我们不花钱,或花钱花得少是有这个条件的。1些纯直播平台,它起初是没有流量的,那末为了占据市场抢占份额,流量获得对它来讲是1个不小的本钱,这很正常。
直播业务,我觉得前景是蛮广阔的,随着技术装备不断地改进和产品形态不断变化,从商业模式到内容生产都会有1个更加广阔的前景在里头。
2014 年 12 月,陌陌上市
4、由于直播业务表现亮眼,是否是有人会问你们陌陌是否是现在改做直播平台了,是否是变了,你怎样看这个问题?包括你们之前做会员、游戏、移动营销等等业务,大家可能会觉得陌陌的核心1直在变,你觉得你们变了吗?为何?对你而言,陌陌1定不能变的是甚么,又有甚么是你觉得应当变的?坦白说,陌陌的1些用户是不太愿意让熟人知道自己在用陌陌的。你觉得今天这个状态有变化吗?你会想去做改变吗?如何做?
唐岩:商业其实不重要,业务的内核才重要。内核就是我们原来更像1个公园、更像1个广场,但里面没有摊贩,也就是没有内容消费的东西在里面,(之前)更加偏向因而功能性利用。
“我来是要陌生人聊天,是要认识身旁的陌生人”——之前(陌陌)是这类类型的利用。现在你不断有内容在上面的话,很多用户是可以通过消费内容,顺便来完成社交体验。对他们来讲,这个差别是比较大的,这才是内核。至于到底哪一个收入占大头,其实不这么重要。
现阶段,我们的核心还是在泛社交跟泛文娱,这个应当是不变的。其他的,除这两个,我们都可以变化,我们没有甚么不可以变的。
我觉得(今天1些用户的观点)没有根本变化,(我)固然想去改变。做内容建设,是(这个改变)非常重要的1环,就目的性不能那末强。
5、有时候,外界去看1些暂时没有甚么声音的公司,总是会把这个公司的情况看得非常坏。其实陌陌从创建之初到现在,1路的争议和唱衰也满多的,你怎样看“外部人的看衰”这个问题?陌陌也有1些尝试是大家不看好的,你如何看待创业成功率?作为管理者最重要的是甚么?
唐岩:我历来不管这些(外界的看衰),不重要,不认识的人怎样样评价都不重要。跟你接触比较深的人,他们的评价是非常重要的,远比你自己的评价要重要,比如家人、朋友、同学、同事,与你有紧密行业关系的人。
有1些尝试(在做之前)觉得成功率不大,那你创业的成功率也不大,但你必须得做,该做还得做。我不认为这些尝试是错的,《东邪西毒》里面有句台词——山的那边还是另外一座山而已。但不去看1看,你是不知道的,你还是得去看1看。
有1些我想去做的东西,如果暂时没有成,我认为是“未遂”,有机会我还会去做。我觉得要做成1个事,各方面都有非常多的因素。可能你在做的时候,各个方面都差1点火候,(最后)就会致使不成,比如我们对文化生态的理解。还有可能的话,我觉得有些业务各个方面的投入不够,比如对生态的不了解,其实也是投入不够致使的。
对起伏,心态要调剂,要能适应。作为管理者,从个人幸福度来讲,也要看得云淡风轻1点,抗压能力要强1点,神经大条1点。
6、对你自己来讲,从创业到上市,你甚么地方变了,甚么地方没变?你之前说其实现在感觉能聊的人愈来愈少了,现在有变化吗?甚么东西是之前你坚信不疑,但创业以后你怀疑乃至动摇并重新认识了?
唐岩:生活状态产生的变化会更多1点,孤独感会加强,其他的倒没甚么。现在倾述的愿望很少了,偶尔会有,更多的缘由是你已不习惯倾诉了。你愈来愈少倾诉,你愈来愈偏向于自己去消化。
这个形象不光你自己会固化,外人也会固化。可能更多是你自己的固化,你去做这个事的话你会不习惯、不自然。这个很正常的,就跟你单身3年再去恋爱1样不习惯,由于你独惯了。
其他的没怎样变,我创业时候已310多岁了,人已定型了,你还会有甚么太大的变化呢?更多是状态。可能父母会明显感觉我话少了,原来我回家跟他们聊挺多的,后面话愈来愈少了。
也没有甚么天翻地覆的观念变化,更多是对自己。原来某些东西,会做得比较极端,比如做决策或甚么的,原来可能有更多更加豪情、更加鲁莽的成份在里面。现在会觉得,其实未必应当那末绝对,需要更多的思考。
2014 年,在 GQ 刊发的《痞子唐岩》1文中唐岩说,“我比之前孤独了。”
7、创业到现在,你最开心和最熬的时刻分别是甚么?作为 CEO 管理最难的是甚么?
唐岩:最开心,多是创业非常初期的时候。由于你参与的程度比较靠前,那成绩感或开心程度比较高——比如你看到用户数的增加,看到新版发布出来用户的好评,或确切用户体验有明显地提升。(现在)快乐愈来愈难了,原来更简单,就跟小孩子过年的时候都很开心,现在你过年有甚么开心的?
最难熬的时候,应当是在去年某些阶段。比如说某个发布是1个比较重大的版本,可能你对它其实不确信,或发挥的效果其实不理想。但是如果你要去颠覆这个版本的话,1是对自己的1个全面否定,最少是对那个决策的全面否定;2是没有那末快做到调剂,你要等到新版的发布,这个周期其实其实不短。那这段时间,1定是非常难熬的。
作为 CEO,管理最难的是认识自己——哪些事情是你善于做的,哪些事情是你其实不那末善于的。我可能比较善于的还是创造性的工作,在管理上面的工作,做到 7 分。
2012 年的陌陌团队(摄于霄云路中心)
8、问个题外话,你跟老罗关系现在如何?后悔给他投资吗?你觉得他是更幸福了还是更不幸福了?
唐岩:挺好,1直都是朋友关系。如果从钱这个角度,我是不后悔的;(至于创业让他更好还是更糟)这只有他说了才算,由于这是1个私人体验,你没有办法代替他去发声。
你认为他比之前过得不那末好,但是他未必这么认为。如果他不这么认为的话,我1点都不后悔。但如果他也这么认为,那可能我会后悔。
幸福感这个东西,完全是1个私人体验,外界怎样说都不算。两相比较的话,哪一个才是他更想要的,其实外界很难去评论。
9、张颖说你俩其实各自都很焦虑,但见面两人都历来不会去聊压力,他觉得创业者和投资人不是赤裸裸地相处,而是相互摸索。你怎样看开创人和投资人的相处模式?有无1个你心中的理想状态?
唐岩:我不太会聊压力,他会聊。我很少摸索他,我对他有甚么可摸索的?所以他可能老来摸索我,我跟他聊,就想聊1些生活化的东西而已。我其实不想跟他聊业务,但他不就是1个打满“鸡血”的人嘛?
我觉得我跟张颖的状态是非常好的,固然我也不知作别人的状态是怎样的。我跟他性情上有非常类似的1些部份存在,比如说比叫真诚,沟通效力比较高比较简单,这些地方我们类似程度比较高。在某些专业性方面,差别蛮大的,比如说资本市场等等,这1块互补性比较高。
当彼此相互认同度高的话,其实你很难把它纯洁定义为1个商业关系。1定会有1些彼此认同或欣赏的东西在里面,所以我觉得这类关系还蛮好的。
10、陌陌资金还挺充分的,以后打算怎样用?未来的陌陌,你觉得是甚么?
唐岩:加大投入,这是肯定会去做的。1方面有本身自己业务的加大投入,扩大市场等各方面都会有花钱的1些地方;另外一方面也会做1些战略布局、开疆拓土,或如果有合适的机会,也不排除收并购,这些(可能性)都不排除。花钱还不简单?明年应当在市场上的动作会大1些,品牌、渠道都有。
陌陌,1直以来都是1个开放式的社交平台。1个理想的开放式社交平台,对我个人而言,功能性是不应当这么强的,应当有丰富多彩,多元化的内容消费在里面,但是它又涵盖社交属性在里面。所以未来的话,我希望是做成这模样——涵盖的用户群比较宽阔,各类人都能有比较愉悦的体验。
主页君的自白:好了,其实我们这个栏目是“10问”。但以下这个问题,我猜你们都很想问。所以,主页君将这个答案作为彩蛋放送出来。
11、怎样看待微信今天的1家独大?对你自己来讲,你觉得还有社交软件杀出重围的机会吗?大家都觉得移动互联网进入下半场,红利没有多少了,你怎样看?
唐岩:机会固然有,永久都不缺机会。不管你是对他核心业务发起挑战,还是在市场其他1些空白领域都有大把的机会。微信的1家独大,我觉得更多是指熟人之间的 IM 关系这块,这块实际上是很难动摇的。
如果你要真想去动摇也有机会,但是可能你付出的努力就会更多1些,也需要1些运气的成份。
我不太认可(“红利殆尽”)这个观点——原来大家把创业看得太简单了,以为有这么多的机会,其实确切没有这么多。1直都是这模样。现在你自己创业遇到了问题,肯定不是资本市场的问题。
原来大家都认为创业容易,其实根本就不容易,大家把这个事情看得太简单了而已。但是你要真的去想创业,还是1样的,本质没有产生变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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